【海超】Unproven relationship 3 （ABO）
3、
“你听说过超人吗？我们曾经并肩而战。”
亚瑟望着身后那个一路尾随他来到海边的男人，他挑起眉，等待那人继续说完之后的句子。
“然后他死了。”布鲁斯·韦恩神色凝重地补充。
大海在那一刻咆哮着掀起巨浪，亚瑟不想在码头边唤起海啸，所以他花了很大力气努力控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
“我没有说反，孤身一人才最强大。”亚瑟冷漠地回答，他转过身，在哥谭人失望的注视下纵身跃入澎湃的激流。
布鲁斯在亚瑟抵达冰岛的第二天造访，他试图说服亚瑟成为他的盟友，但亚瑟的脑子里除了扭断他的脖子之外根本塞不进别的想法。
亚瑟知道布鲁斯是克拉克的伙伴，也知道他们对人类和这个世界抱有相同的热爱，他只是习惯于孤军奋战，并且在克拉克离开之后彻底忘却了与人相伴的温暖。
日暮时分，亚瑟随着涌动的洋流一起重返杰克逊维尔。
他带着一打啤酒坐上海边的断崖，一边聆听海鸥与鲸鱼的歌声一边等待太阳下沉。
亚瑟·库里是亚特兰蒂斯的新王，他乘王潮而来、驭七海之力，能令海水逆流，却无法扭转命运前进的轨迹。
失去克拉克令亚瑟痛苦，但他同时也尊重克拉克的选择。在经历了漫长的迷失后，他的男孩终于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和方向。
星云在亚瑟眼前流转更迭。当银月取代太阳高悬于夜空之时，他站起来转过身，双脚踩在悬崖边缘，伸展手臂任由自己向下坠落。
事实上，亚瑟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克拉克还活着，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布鲁斯那边，为正义而战，为世界抵挡一切可怖的灾恶。
亚瑟在温暖的海域中下沉，他睁开眼睛向上看，月亮的影子越来越小、光芒越来越黯淡，直至消失不见，就像在暴风雨夜中悄然熄灭的最后一座灯塔。
暌违良久，亚瑟再一次踏入哥谭湾的水域，他身批战甲手执神戟，为身后那群陌生的伙伴劈开汹涌而至的洪流。
他们拥有力量，就必须肩负起与力量相匹配的责任。
亚瑟喜欢他的新盟友们。
戴安娜美丽强悍、维克多真诚睿智、巴里可爱而又充满活力，至于布鲁斯·韦恩，他是所有人中最沉稳内敛的，但他的想法一旦疯狂起来就连向来随心所欲的亚瑟都觉得难以置信。
当布鲁斯提议用母盒复活超人时，亚瑟的大脑有那么一会儿几乎是空白的。他看着戴安娜与布鲁斯激烈地争执，超人和克拉克的名字不断交替着在他耳边响起。
“我们需要他。”蝙蝠侠转过头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亚瑟突然意识到布鲁斯说得没错：团队需要超人，而他想要克拉克回来。
最终，大家还是被布鲁斯说服了。一切准备就绪，巴里和维克多连夜带回超人本该长眠于尘土下的躯体，他们登上母舰，亚瑟抢在其他人之前掀开棺木抱起那个闭紧眼睛安静沉睡的氪星人。
亚瑟弯下腰把克拉克放进透明的液体里，他看着他缓慢地沉入水中，就好像他们第一次在太平洋中燃烧的海域里相遇时一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克拉克一边收拉渔网一边问亚瑟，“我们由于不可抗的因素而长久地分开，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你会忘了我吗？”
亚瑟解开被船锚缠住的网线浮出水面，受到帮助的船员站在甲板那头向他们道谢。
“首先，我们绝对不可能分开那么久；其次，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会牢牢记住你的样子。”亚瑟告诉克拉克，“你是如此迷人，我永远没法遇见比你更好看的Omega了。”
“闭嘴，亚瑟。”克拉克无奈地捂住眼睛，“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蠢问题。”
亚瑟仰起头看了克拉克一会儿，接着又翻身潜入海中，等到他再一次上浮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白色的海螺。
“不知道玛莎有没有跟你讲过另一个传说？”长发Alpha游到船舷边，克拉克伸手接过他从海底带来的礼物。
“对着海螺说话大海就能听见？”克拉克看起来惊讶极了，“所以这是真的？”
“当然是骗人的，”亚瑟豪爽地大笑，“但是你可以留着它，这样你就不会忘记那个不能在你身上留下标记却还疯狂爱着你的倒霉Alpha了。”
“天啊亚瑟！它还是活的！”克拉克被手心的触感吓了一大跳，他惊慌而又小心地捧着他的海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把它捏碎。
亚瑟漂浮在温暖的海水里，柔和的日光洒在他的Omega身上，让那个年轻单纯的男孩看起来就像是个从太阳走向人间的神祇。
那也许是亚瑟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值得留恋的时刻，亚瑟很想把眼前的画面永久地刻在他的记忆里。
“你到底在干什么？亚瑟·库里！”直到布鲁斯把他从池边拖开，亚瑟才发现自己已经注视了克拉克太长的时间。
布鲁斯和戴安娜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亚瑟沉默着后退，他不在乎别人会如何看待他的反常，也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他和克拉克之间发生过的故事。
母盒在巴里的触发下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电光通明中，超人终于重新回到了这个晦暗但又蕴藏希望的世界。
新生的氪星人还不适应自己的回归，他茫然而又戒备，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审视这些站在他面前的生命体。
克拉克的身上依然散发着温暖的阳光与向日葵气息，亚瑟与他面对着面，Alpha信息素就像海上失控的飓风一样疯狂地飙升。
“冷静，亚瑟！”维克多被亚瑟吓到了，超人显然也受到了强烈Alpha信息素的影响。局势在一瞬间乱了套，克拉克情绪激烈地攻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直到布鲁斯带着救兵赶到。
这是亚瑟第一次跟克拉克真正意义上的交锋，亚瑟受了一点轻伤，那根本算不上疼，但他却发现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站起来了。
当克拉克注视着他的时候，纯净明亮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他认得出布鲁斯、认得出那位在大都会结识的女士，却认不出亚瑟。
克拉克已经把他彻底地遗忘了。
“所以，超人确实是个Omega？”巴里抱着披萨坐在转椅上，他满脸惊讶，似乎至今还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一直都是。”布鲁斯点点头，阿尔弗雷德走过来为每个人倒了一杯红茶。
“哦，上帝。”巴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们中有两个Omega，一个除了脑袋之外全身都是铁块，还有一个能用眼睛把地球射穿。”
“铁块不需要亚性别，克拉克才是唯一的Omega。”维克多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正盯着屏幕上的NFL比赛直播，对巴里的话题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消灭荒原狼之后，布鲁斯在韦恩庄园设立了正义联盟总部，成员们经常在这里碰面，一起应付新的危机，或是讨论一些相关的决策。
“可怜的克拉克，”巴里咬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叹息，“也就是说，氪星毁灭以后就再也没有Alpha可以标记他了？”
“理论上来说，这是事实。”戴安娜皱着眉回答。
“我想说，我有一点担心，”巴里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好吧，其实是害怕。”
“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私下里，我和克拉克接触的时候常常会感觉到他有一些不稳定……情绪上，以及生理上的。”年轻的Beta小伙紧张地形容，“他的信息素水平波动很强烈，我总是怀疑如果突然发情的话，他会在失控的情况下把我们连同敌人一起干掉。”
“你的假设很有创意。”布鲁斯冷漠地笑了一下，“这不太可能发生，在你和他认识之前，克拉克就是个未被标记的Omega，在我们的合作中还没有出现过你想象的那种意外。”
“没出现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巴里放下披萨小声反驳。
“呃，插个话。”维克多突然关掉直播加入了讨论，“巴里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我的系统一直在自动监测克拉克的信息素水平，你们知道，一旦波动临近警戒值，我就会开启防御反击系统，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继续。”戴安娜端着杯子在维克多身边坐下来。
“事实上，在数据库的记录里，波动接近临界值的次数已经超过五次了。”维克多如实报告。
这回轮到布鲁斯陷入沉思了。
“我们就不能找个合适的Alpha安抚他吗？哪怕是临时的也行。”巴里脱口而出，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主意有什么不妥，“而且克拉克看起来总是有些寂寞，也许他会需要这样的帮助。”
“问题是，上哪儿去找一个这样的Alpha？”维克多瞪着巴里。
“布鲁斯，或是戴安娜！”巴里跳起来对着他的队友比划了两下，“熟悉的Alpha应该更可靠。”
就在这个时候，始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亚瑟突然站了起来。
“克拉克不需要其他Alpha的安抚，”他在所有人注视疯子一般震惊的眼神里平静地宣布，“他是我的。”
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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